在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》一開頭，米蘭．昆德拉就給我們講了一個奇妙的論斷。他說歷史學家之所以對法國大革命充滿了興趣，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法國大革命只會發生一次，而且已經發生過了。想像一下：如果大革命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生一次，而每革命一次，就是很多人流血、就是恐怖統治、就是一堆人上斷頭台，那麼，你還會覺得研究法國大革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？
很可能你不會。事實上，如果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會重複、重複再發生，那麼即便再微小的憾事，也會被乘以無數倍，成為無限大的遺憾。這就是「永劫回歸」的概念──如果生命將會無止境地重複，你還能肯定你的人生是值得活的嗎？你能夠保證當你第一千萬次重複你的人生的時候，你還覺得值得嗎？
所以米蘭．昆德拉就說，「重複」是一件沈重的事，無盡的重複，就帶來無盡的沈重。但昆德拉厲害就在這裡，他馬上設想一個完全相反的極端──如果人生中所有事情都只發生一次，你受得了嗎？
如果所有事情都只發生一次，那就意味著任何一個你見到的人，你都只會見到他那麼一次；你聽任何的音樂，都只會聽那麼一次；去任何地方，都只會去那麼一次。所有人、事、物都是瞬間地來、瞬間地走，那麼你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？
所以昆德拉說，雖然「重複」是沈重的，但有時我們還真就說要這份沈重感，以及沈重所帶來的意義感。
如果你對於「重複」這個話題有興趣，歡迎你收聽我的 podcast 節目第 10 集「如果人生必須重來無數次」。
🎵 本集內容
1. 《愛因斯坦的夢》：不斷重複的人生
2. 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》：只有一次的人生
3. 《林布蘭傳》：第二次初相遇
4. 《郭德堡變奏曲》：變奏的不是音樂，是你的心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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